光源问题
光源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。甚至早在GIA成立前,钻石经销商就只用上午10点至下午2点间“北面的光线”来进行钻石分级,每次分级也都会在固定的地点进行。GIA所改变的第一点就是放弃使用自然光,这本身就是一个含糊、不固定的标准。对统一性的需求只会增加,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行业中,珠宝商的光源环境自然也各不相同。如果需要分级结果准确可靠,我们无疑需要在统一、稳定的大背景下有一套普遍通用的分级系统。早在19世纪80年代,一些意识到钻石色度分级重要性的经销商就开始关注分级划分。
数十年以来,GIA竭力改良观察环境和所用的光源,力求打造最为稳定统一的分级环境。甚至连分级台灯灯管的使用寿命都需考虑在内,因为曰光灯灯管在报废前会变得昏暗。灯管的平均寿命约为5,000小时,但检测所规定的使用寿命比这少一半有余,才到1,800小时他们就会替换灯管。
GeorgeM.Shipley和Liddicoat在1941年引入了GIA色度计,这是一台能进行色度比较的设备,色度范围对应等级分类,能提供稳定的光源以及观察环境。他们还为AGS珠宝商提供分级参考以及标准石。这为如今的分级标准奠定了基础。
等级对价格的影响
GIA设计、改良了D-Z的分级系统,经销商继而也许应对不同角度的新挑战。字母分级会对其库存价值产生怎样的影响?经销商过去凭眼睛判定钻石是威塞尔顿钻还是顶级威塞尔顿钻,该系统会取代经销商眼睛的价值吗?
让我们询问一下Softer,他是如何判定钻石的色度的。我们将一些样品送到了GIA,他回忆道,“我们有70分、80分和90分的钻石,但是更大的就负担不起了。这大约是1974年75年的事。我们可以将钻石与这些样品比较。钻石就是这样分级的。你看着一颗钻石从一边数一、二、三,再从样品的另一边数一次,之后做出判定。但如果看的时间太长,就会有混淆的感觉。”
Sofer说分级是件复杂的事,因为左右眼看起来是不一样的,所以你只能选择个中间值。在GIA 4C分级系统出台之前,他说:“钻石只有三大类:白色、商品级以及优质银(也就是黄色的钻石);白色指的是蓝白钻;商品级是最白的,但不带蓝色荧光的白钻。新系统让一切变得简单了。”
纽约Kwiat公司总裁SheldonKwiat回忆了家族企业转用D-Z系统的过程。他说道:“GIA系统为我们提供了一套统一的术语。在电话或邮件中描述钻石的色度也变得非常容易。只要使用得当,GIA系统就能保证其统一性。”他又进一步指出:“多年以前,零售商需要依赖供应商对钻石的理解程度来区分G色和H色。有了统一的分级系统后,零售商再也不需要依赖供应商的知识了。”
GIA于1941年引入的色度仪,该设备是为了通过与各自等级的“颜色标准”相比,选择其等级下的标准石,一套分等级的玻璃颜色依次从无色到黄色。当一颗钻石与色度仪中的范围相符时,就会用相应的罗马数字做出标识。光线、观察几何图形以及比较标准都是由这个盒子控制的。尽管该设备经过了多次改良,但这三大因素仍是保证色度评级的核心。
选定标准石
除了光源的一致性,评级系统还需要一套有对比性的钻石作为标准。Kwiat解释称,“我们选择分级范围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些钻石。我们有九颗圆钻,色度从较差的D色 作为D-E色间的区分标准,到较差的L色一一作为L-M色间的区分标准。对送往GIA的绝大部分钻石,我们都能达成一致。”
那处于色度边界上的钻石该如何处理呢?那就需要有个人来决定。任何一个分级系统中,你都会遇到界限上模棱两可的钻石。钻石的颜色是无限的,并且有连续性。在分辨那些或多或少位于边界上的钻石上,GIA做得很好。
Moses说,为了解决这些边界钻石的问题,20世纪70年代进行了一次试验,尝试用两个字母来描述钻石,例如E-F色或G-H色来描述在此区间的钻石。当在70年代中期加入GIA时,他说道:“我们用范围来描述钻石。从某些方面看这样做更为简便,但现在不可能再这样操作了。人们对判定有一定的容忍度。这样仍旧会有界限的问题。”
有着20年经验的GIA前总裁BillBoyajian说:“减少问题发生的最佳途径就是确保标准石本身的一致性。”GIA的保险箱中有一套作为标准石标准的钻石,他补充道:“实验室中的其他标准石都是根据这套设定的。同样的,其他实验室所用的标准石也是根据GIA的这套设定的。”
竞争环境平等
纽约PremierGem公司的MarvinSamuels从20世纪60年代其从事切割工作,经销商的眼睛一度在超大克拉钻石估价中起着重要作用。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在位于第五大道和56街的温斯顿办事处中与海瑞温斯顿有过一笔交易,当时这还是一间全新的办事处。1964年、65年左右,我开始从事一些大克拉钻石生意。我加工了一颗23.30克拉、橄榄形、D色的钻石。当时我们成之为蓝白钻。这销售起来有些困难。我过去是向海瑞温斯顿购买白钻毛坯钻的,所以我就去找他,想跟他交换一颗毛坯钻。
我跟他说这颗钻石有GIA证书。他问道,那是什么?我回答,那是一间新开的实验室。他说,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。顾客买的是我的品牌,而不是证书。这现在没用,日后也不会有用的。他还嘲笑我说,你是花钱买的这张证书?我说,是的。
对温斯顿而言,经销商仅需把经验和敏锐的眼睛作为分级工具,他嘲笑凭实验室一纸证书来证明钻石的想法。但对行业中的大多数人而言,证书是钻石品质的证明,对像Samuels这样年轻的切割商而言,证书改变了一切。他说,在那之前,我没法把钻石卖给珠宝商。但GIA证书通过第三方检测钻石品质,让我们这样的切割商能与海瑞温斯顿、雅克梵宝之类的公司竞争。Samuels又说道:“这为业务打开了一片新天地。这对行业很有帮助。证书创造了公平的竞争环境。”
钻石究竟值多少钱?色度分级系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终途径。行业中G色钻石常比H色贵20%,对钻石的分级会使价格产生巨大差异。它给行业以及消费者带来了判定钻石价格的科学依据。GIA证书被普遍接受,它是全球钻石买家的首选证书。当然其他有些实验室也享有盛名,尤其是欧洲的GUbelin和SSEF,但国际买家总是希望重要的钻石能拥有GIA证书。
自1955年GIA发出第一张证书以来,已经为数百万颗钻石提供了分级报告。但就算再怎么努力,钻石分级中也不免会受人为因素、或钻石本身的影响。Moses说,根据他自身的经验,如果对一颗钻石进行了分级,但第二天又觉得结论不同了,那么这颗钻石就属于边界钻石。如果能把所有钻石都排列在一起的话,那结论就能更加准确。但把钻石进行切割,这原本就是违背视觉系统的,他们所做的是一门艺术,是为了让钻石更加闪耀夺目吸引人。这就是钻石神秘、具有艺术性的一面。